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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埃里克

Chapter.2埃里克

一堆积雪从白皮树的树杈上落在艾达慕·巴里席的头上并打落他的兜帽露出他半秃的头皮,冰凉的雪弄湿他仅存金发,他嘴里骂娘将兜帽重新戴好一边走上眼前的山麓。

中午从密云间探出了头,北境的太阳很罕有,可艾达慕一点也不希望它在这时候出现。温度升高就代表他要时刻注意保护自己的头顶,一不留神就会被积雪砸晕或者,活埋……

“埃里克!”艾达慕朝空气大声怒吼,树上的积雪纷纷啪嗒啪嗒地摔落地面来回应他,他喘着粗气听着从山顶传回来一声声回响,他艰难地举步前进,他知道埃里克·佟斯在这儿,这该死的家伙明明昨天才闹了一场暴风雪今天居然还跑上圣女峰来,这人就该被万吨白雪所活埋艾达慕心里诅咒道但转眼便想到,估计可能就算这样他依然能安然无恙。

埃里克·佟斯坐在悬崖边上,身后靠着一块以紫色长厮石做成的四方墓碑,墓碑周围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露出底下那层灰褐色的砂土,他手里拿着一袋银雪酒听着冷风带来的轻语,脚下的冻湖已成为一个不太规则的圆盘。

艾达慕的回音过去了足足半个小时他终于出现在悬崖的坡道上,埃里克能感觉他喘着粗气时所喷发出来的雾气。

“埃里克你就该被千刀宰……”艾达慕步伐蹒跚地爬上来但走到一半他便停下来坐在雪地上休息,在休息够了他才往悬崖边墓碑走过去。

“小心那株雪罂果。”埃里克的话让艾达慕收回已经迈出的右脚,那株只有茎叶的幼苗险些让他踩死。

“这地方居然还有雪罂果。”艾达慕绕路走到长厮石墓碑前,墓碑上并无铭文,因为当初立碑者找不出任何的话语作为铭文,最后连名字都没刻上去。他蹲下来脱去右手的手套抚摸在长厮石上面,石头冰冷得刺骨。

“十二年啦,每一年你都风雨不改。”艾达慕说。

“你不也是。”

“当然的,作为兄长,我对妹妹的爱可不会比她丈夫少。”右手已经冷得没有知觉了,可艾达慕并没有在意,仿佛这种温度才能够让他唤起昔日的回忆。

“艾蕾(注)听到这话肯定会高兴得跑过来拥抱她英俊的哥哥。”埃里克笑道将手上的酒袋往后交给艾达慕。

“是已经半秃的哥哥。”艾达慕自嘲道接过艾达慕手里的酒袋里面还有半袋的酒水,他拿起酒袋便喝了起来,艾达慕一口气喝光酒袋里面的酒水才长呼一口白气银雪酒的醇香灌满了口腔,酒水经过喉咙还有食道最后落到胃袋,它们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燃烧起一阵火热。

“我还能清楚地记得她走得时候那安详的笑容,就好像一个从来没有体验过人间疾苦的孩子,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想,艾蕾没有挑错人,你果然能够给予她幸福。”

“艾蕾她幸福吗……”埃里克苦笑,他扶着身后的长厮石墓碑站了起来走到墓碑正面前看着长厮石紫色光亮得像打了瓷釉的外表映着自己那张被岁月雕刻上沧桑早已不复年少的脸,“当我看着雪芙和艾莎我便想起艾蕾、凯和萤莎,可每当我想起我们四个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我却只能看到他们的笑容,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不是你的错埃里克,只是岁月和命运太残酷了,”艾达慕的话让回忆深陷的埃里克回到现实当中来,“裘恩一直说要再跟你打一场,可我就觉得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当年的你,现在的御林军也是,除了奥法斯托家的那个孩子之外也没哪个能独当一面的,十年之后就连御林军的水平也下降了,如果战争再次爆发,我实在有点担心王座上的王兄。”

“战争已经过去十年了。”埃里克说,他实在不愿想起十年前的那场战争,那段日子里他失去得太多就连回忆起也感觉如此沉重。

“可战火的灰烬从来没有熄灭过,无论是过去了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它依然会死灰复燃!”酒精的作用艾达慕的声音有点大,他喘着白气试图换个话题,他也不想在这样日子谈这该死的战争,“刚才上山的时候裘恩担心我会遇险说要陪同我上来,呵呵,我遇险的次数还少么!有哪一次不是我自己解决的!我就这样跟他说,虽然我的头发开始不停地掉身体也在发福,可还不至于上个厕所也要人撑扶。”

之后他们又聊起了一些往事到最后赶在天黑之前下山,山脚下埃里克看到裘恩正集结人马正准备上山,见状艾达慕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噢,亲爱的裘恩你这是打算上山打猎吗?”

“不,我的大人,我正打算如果天黑之前大人还没有回来我们便上山找您。”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上前行礼,这男子是裘恩·艾伯特他是艾达慕·巴里席公爵的侍卫长,从埃里克认识裘恩开始他便是如此严谨和认真。

“看来让你失望了,不过你看看我带了谁回来,你不是一直期待和埃里克干上一架吗?”艾达慕让开身子好让裘恩看到慢步过来的埃里克。

“好久不见了,佟斯大人。”裘恩礼貌地说。

“我现在只是一介草民而已,你不必如此称呼我,不过说回来确实是很久不见了,上次见面你还在御林军里。”埃里克说。

“奥法斯托大人托话给您,如果您愿意回来,御林军右席之位随时欢迎你。”裘恩说。

“代我感谢他的好意。”埃里克微笑地回答并没有答允或拒绝。

艾达慕扯开嗓子嚷嚷着要看埃里克与裘恩的比剑于是一行人回到山脚下的摩尔哥村,夜幕已经降临,艾达慕的人手拿火把围成了一圈,而埃里克和裘恩就站到里面两人手里均握着预先准备好的钝剑。

“和‘迅炎之剑-埃里克’交手是鄙人毕生的荣光,可是不穿铠甲这样可以吗,毕竟被钝剑所击也是会受伤的。”裘恩穿了一身亮银的钢铠看上去威武异常,而埃里克只是脱了身上的毛皮大衣穿着白色的棉长衫有点像个痞子的模样让人感觉不出这人便是“迅炎之剑”。

“那就让我后悔没有穿铠甲吧,我只希望酒精没有令我的动作变慢。”埃里克微笑着尝试挥动手上的钝剑,剑由精钢打造剑身长约二尺五寸宽一寸五分,虽然没有开锋,但只要用点力其剑尖依然能穿透没有保护的肉体。

“废话就不要说这么多了,”艾达慕说道,他已经等得不耐烦,看见两人相距八米的距离看来已经准备好他上前一步,“现在听我发号。”

“开始!”

裘恩已经摆好了架势但没有先手,似乎这是给不穿铠甲的埃里克的回礼,而埃里克毫不客气地收下这份礼物,他单手执剑滑步上前剑已早他一步来到裘恩面前,剑影在火光底下如同鬼魅。裘恩将攻势挡下,是两记剑击,不,是三记,裘恩后退一步才让那精巧的一击落空,裘恩立刻趁着空隙反击过去格开埃里克的剑抢回失地,一下子剑来剑往,围观的人一点一点地后退腾出更大的空间好让二人更加放手。

地上,剑影乱舞,然而剑的本身早在夜色底下消失,唯有那响亮的击锵声告诉别人剑还在他们的手上。艾达慕在一旁看得唇干口燥,他知道双方都是在试探,他们还能更快。

人们开始为裘恩呐喊助威,毕竟裘恩是与他们共事的弟兄,虽然对方是十年前享负盛名的“迅炎之剑”,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

局面终于有了变化,艾达慕注意到埃里克的剑开始慢下来脚步且不停地往后退,之前两人还来回进攻现在埃里克只能用剑勉强格开裘恩来势汹涌的攻击,裘恩也发现埃里克已疲态尽露打算一鼓作气地将胜利拿下,裘恩提起剑使出毕生最快的剑术打得埃里克节节败退一下子便到了人群的末端,人群也不断随着埃里克后退,艾达慕看着揪心,难道埃里克还真是酒喝多了?

埃里克身后的人群传来惊呼那一群人忽然从裘恩眼前消失,他们一直后退完全忘记注意身后的环境,结果后面是一个大坑一脚踩空全部人都仰着摔在地上一个压着一个。

埃里克诡异地一笑,突然发力格开裘恩去势已尽的攻击。这一刻,反攻开始!

裘恩惊愕之下收住了剑势,而埃里克则势如暴雨地攻过来让裘恩转攻为守,而埃里克的招数招招让裘恩感觉到莫名熟悉,很快,裘恩他惊讶地发现,这不是自己刚才所使出的招式吗?

裘恩的手开始发麻,他现在每守一次便后退一步,胜负已经很明显,最终,在埃里克轻描淡写的一记上挑当中将裘恩手上的剑被击飞出去,围观人们急忙让开闪避被击飞的剑,而比赛,已经结束了。

“承让了。”埃里克收回手上的剑微笑道,这一刻他意气风发一如往昔。

夜里吹起凛冽的北风,这时埃里克和艾达慕坐在摩尔哥村的酒馆里,因为艾达慕心情愉快所以他请手下所有的侍卫喝酒,本来不算宽敞的酒馆因为这群人而变得十分得拥挤,有些人干脆拿着酒桶便坐在外面的雪地顶着刺骨的北风一勺一勺地喝得好不畅快,直到不知道谁扔起了第一个雪球引起了一场怪诞的雪仗,他们连队伍都没有划分,雪球在空中纷飞,这完全是一场混战。

“但愿明天不要病倒一片。”艾达慕手里拿着一个大号的酒杯囫囵地喝下去听着外面的骚动。

“都是些年轻的家伙。”埃里克说。

“是啊,都是些年轻的家伙,有些还带着奶味,”艾达慕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于是问,“对了埃里克,小雪芙也十四岁了吧,也该物色一个对象了,不如让我做主,之前我看到塔利温爵士的儿子查理……”

“不,”埃里克打断他的话,艾达慕这家伙似乎很乐意充当媒人这角色,不过自己女儿的事,“还是让她自己作主吧。”

“我的外甥女怎么说也要嫁入豪门,难道你要让她蹲在北境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让她爱上一个市村小子然后便让他们结婚!?”

“我们早已不是什么王亲国戚。”

“好一句王亲国戚!”艾达慕突然间扯开嗓子大声咆哮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埃里克不提这个也好提起这个他的火气跟着酒精一起涌上来了,“十年前你把小雪芙从我身边拐走了还要跟王室断绝关系,我这个舅舅,十年了,还未曾见过自己的外甥女一面!”

“国王陛下他同意了。”

“他同意了,那我呢?难道还要我现在同意让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一个可能连娘胎都不知道打哪来的毛头小子?”

埃里克在艾达慕的咆哮下若无其事地喝下了一杯酒才跟艾达慕说:“其实雪芙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和艾蕾已经为她和萤莎肚子里的孩子订了娃娃亲,如果都是男的就成兄弟,如果都是女的便成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那么就结成一对。”

艾达慕听完这话便傻眼了脑袋忽然间变得不灵光想了很久才疑惑地问:“冰狼的那个孩子?”

“对,就是我那个养子。”埃里克帮艾达慕斟上酒,因为刚才他激动的时候酒杯里的酒洒了过半,在为艾达慕斟满他也为自己斟满一杯并拿起酒杯示意艾达慕干杯饮尽。

“可他们现在就像姐弟那般亲密。”埃里克说出自己所烦恼的事,艾达慕听了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好一会他才得以喘息。

“我说,冰狼的那孩子怎么样了?”

“他长得像父亲,不过性格上他像极了母亲。”埃里克继续斟酒,外面那帮打雪仗的小子似乎越打越恨,有些还瞎了眼睛似地撞了进来数个雪球尾随而至,埃里克并没有理会他们喝下一杯继续说道:“我想是时候让他了解一些过去的事了。”

注:

艾蕾:格蕾丝·佟斯的爱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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